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Behind Fridge 瞬息全冰箱宇宙

小时候不爱吃早饭。每天我爸都会做早饭,我必须把我的那份吃完,才可以去上学。煮鸡蛋、煎鸡蛋,肉包子、 糖包子,热牛奶、白米粥……这些在今天的我看来营养美味的早餐,在上小学的我来说就是灾难,因为早起食欲不佳,实在难以下咽。有一次我实在无法吃下去,想到一个损招:趁爸妈洗漱时不注意,把我的那份扔到冰箱后面。

当时家里的冰箱在厨房的角落,就在餐桌我座的背后。扔在冰箱后面正合适,因为扔垃圾桶他们肯定会发现的,冰箱后面多完美,谁每天会查看冰箱后面啊。

扔早饭会上瘾,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自己都记不得我扔了多少早饭在冰箱后面,煮鸡蛋、煎鸡蛋,肉包子、 糖包子,热牛奶、白米粥……当然除了热牛奶和白米粥。我扔的早饭喂饱了蟑螂。怪不得当时家里冒出来蟑螂。

不用吃太多早饭的快感彻底麻痹了我,我从没有想着处理掉那些早已发霉的食物。当时的我一定觉得,冰箱后面是一个天坑,完美的满足了我的欲望。直到有一天,我妈打扫卫生,挪开冰箱,她惊呆了。我记得她和我爸并没有臭骂我。换我要是父母,我也不会臭骂,因为我会无语,哭笑不得。被发现的那个周末,这个故事被我妈当作话题讲给了亲戚。

上个月表妹来上海,在我家住了两天,这个话题被我重新提起。没想到,她也干过这样的事。

是不是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一个神奇的冰箱,或者一个神奇的天坑,就在家里的某个角落,用来装填畏惧?

S.H.E 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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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之前

这两周在地铁站看到许多拉着行李箱的学生模样,想到三年前还在上学的自己,这会儿应该已经完成期末考试,迫不及待飞回家了。

因为我租住的房子就在母校门口,所以这种“寒假迁徙”的落寞感格外明显。我上个月换了个健身房,就在学校里,这几天晚上馆里也不那么拥挤了,更别提街道和周边的711了。

公司今年春节放假路数和去年一样,从19号大年二十五开始放,多放的这五天要在春节后的五个周六补回来。这样也挺好,能多回家待几天。我还多请了几天假,这次回家要好好吃吃家里的饭,好好休息下,新的一年还要有新的奋斗呀!

过年前后回乌鲁木齐的机票贼贵,在北京的老乡们只能曲线救国,从周边的城市飞回便宜一些。北京直飞乌鲁木齐要近2000,从郑州走最便宜,890块钱才,但是从北京去郑州的动车和住宿一晚,加起来也不怎么划算。最后我决定从天津走,加上动车票一千二百多。返京的机票我还没敢看,怕气晕。

周末的时候我思考想做点什么新菜,要简单易做的新菜,突然想到咖喱饭,就去超市买了咖喱块,在蔬菜店买了洋葱、土豆、胡萝卜和鸡胸肉,照着APP上做。我把咖喱块扔进锅里,锅里的食材和汤汁慢慢变的浓稠,咖喱味四溢,尝了一小口:真的是咖喱味耶!那会儿老有成就感了。新菜解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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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了

在朋友胡大帅的“怂恿”下,我最近开始频繁的下厨,体会到了自己做饭的快乐。

快乐源自两点。第一点是自己做饭是真的省钱。原先每天午饭晚饭都叫外卖,下午如果有一顿加餐,每天的伙食费加起来需要120块起,有时候甚至能到200块,其中外卖的配送费就是很大一笔没用的支出。而现在自己做饭,购买一次食材平均花20块左右,而且我会放很多肉,做一次能分两到三顿吃。虽然每次制作一道菜,但也算营养均衡吧,干干净净的,怎么也比外卖的干净卫生。

第二点的快乐源自于成就感。原先我只会做西红柿炒鸡蛋,现在我会做一些简单的“料理”。上上周我学会了做青椒肉丝,第一次会做带肉的菜我大呼过瘾,连做了三天!胡大帅推荐我下载了“下厨房APP”,我照着APP还有一些做饭教学的抖音账号,在之后的一周自己做了肉末蒜苔、肉末豆角、炒合菜、番茄泡饭。我觉得自己牛的不行。

一开始的青椒肉丝就是胡大帅教我的,“你就买个青椒,买点里脊肉,切成丝儿,油别烧太热放肉,不然粘锅,炒变色之后你放蒜瓣儿,然后加点生抽老抽,老抽一定少放上色就行,炒巴炒巴放青椒就好了!”

在他看来做菜简单的要死。有一次跟他视频,他正在吃晚饭,视频里我看到他做的辣椒炒鸡肉,把我馋的不行,便立刻求教。他扔给我一条抖音视频,我决定挑战自己,第二天我就照着视频做了,吃的时候还给他发视频,炫耀了一番。

但在我看来做菜很难。难在准备食材,难在掌握火候,难在掌握咸淡……但这几次做菜后我发现,对食材、调料、火候的拿捏,出锅前口味、成色的未知,都是做菜的乐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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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不是节

突然想起在某本书里还夹着去年圣诞节前一天买的4张贵的要死的贺卡。买的时候都已经分配好了,4张卡片各送给哪位老师,结果因期末考试复习太忙全然忘在脑后,之后再看见那些贺卡就是在炎热的6月了……我在想,因为考研,今年就没有圣诞节了。我不过圣诞节——当然不过,一不信耶稣,二是中国人——但圣诞节让我喜欢,我享受这个节日,或者说这就不是个节日,是个元素罢了,是绿色的红色的、金色的闪烁着的。春节张灯结彩的喜气洋洋,也应该有一个富丽堂皇暖意十足的圣诞配个底儿。

第一次得知圣诞节这个概念,是因为母亲。大概是在小学一年级吧,因为我上学年纪早,所以她辞去工作,在家当全职母亲,照料我上学。那会儿我学习好,没有辜负她的付出。有一天晚上,她接我回到家,进了家门,打开灯,客厅的一切都变了样:窗户上贴上了彩灯,还粘满了那种长长的像糖葫芦似的彩色气球,地板上也全是气球,还在我的房间的灯管上(当时是日光灯)挂了夜光的星空挂饰。我忘记我当时笑得有多灿烂了。母亲一个人张罗了这些,这是最简单的圣诞概念。从那时起我便知道用来形容圣诞节的最贴切的形容词便是“温馨”了。第二年的圣诞,我拉着妈妈去华凌(乌鲁木齐最大的家具建材等市场)买了一棵很小的圣诞树,还有很多圣诞树挂件,回家后按照《米老鼠》杂志里圣诞树的样子,精心装点了一番,然后摆放在电视机顶上,插上电,小灯柱闪一晚上,就算是平安夜了。后来,我认识了圣诞老人,但我家里没有烟囱,防盗门更不能留缝,就只好把《米老鼠》杂志里送的圣诞袜用透明胶带粘在客厅的大镜子上,结果第二天里面出现了50元钱。

今年没有圣诞节了,25号晚上我应该是在复习考研吧。不过那本书里夹着的4张贺卡可是不能再忘记送给老师了,下一个圣诞节,我连自己在哪儿现在都说不准——等等,哦不,夹着贺卡的是哪本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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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车

班车的座椅是柔软的,很久没有坐过这么舒适的座椅了。两天的考研政治课结束了,这车最后一次载我们回学校,时间是晚上6点40,比昨天早了一小时。

我坐在靠过道的位子。过道的那一边是我不认识的同学。但我见过她,上课时她就坐我斜后方。不过自然没有交集。

我把收起的扶手放了下来,胳膊搭在上面。我往下倚了倚,是一个快要躺下的姿势。书包架在腿上,里面有个热水袋,是早上灌得,还温着呢。

我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然后闭上了眼睛。眼皮里是幽暗的,也能看到微微的红光、绿光,那是刚刚经过的红绿灯。我能闻见嘴巴里刚刚喝完的速溶咖啡和唾液酶相互作用产生的奇怪的酸味。

“到了。”我听到前面的同学说。我睁开了一半眼睛,看了看窗外,灯火通明。车子速度慢了下来,准备拐进我的学校门口的广场。我又往下倚了倚,调整好了最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司机一踩油门,车子腾空而起,朝月亮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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