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哥永存

嘎哥是学弟学妹对我的称呼,是我的昵称、小名、学名、艺名 or whatever……我曾为正在军训的学弟学妹表演,并演唱了几首我喜爱的Lady Gaga的歌曲,可能是因为我表演的太投入太出色了(……),从此所有人见面都称呼我嘎哥,或者嘎嘎。我喜欢这个名字。

“嘎哥好!”别人这么叫我我会美滋滋的,同时会羞涩,是的。这会让我的虚荣心有点小小的满足,但同时我又抗拒这样的虚荣心。他们大部分只认识嘎哥,却不知道戈耳是谁。这个名字成全了我太多东西,一些渺小微不足道的东西。当大家叫我嘎嘎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年轻,起码在学校里是这样的。我大四了,可能不会再有人叫我嘎哥什么的了,很快我将会毕业,成为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前浪,被拍打被鞭挞在无量的沙滩上。

新生这两天报到,学校里顿时拥挤不堪。新生的脸庞或许看去成熟,但还是能无意显出年龄的稚嫩,这真让我羡慕。我不再关注新生的动态了,也早已退出了学生会,而且都大四了,这些事情已不属于我。

一个男孩,短发,皮肤略黑,背着圆滚滚的双肩包,手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前头,后头跟着的是被甩在两米远的父母。父亲面色沉重,眉毛聚在一起,额头渗着细细的汗珠,肩上扛着学校发的新被褥,似乎在边走边想着什么,母亲呢,手里提溜着水果和零食,估计是儿子最爱吃的,一直望着前面儿子的背影。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朝宿舍楼走去,我停下脚步看他们走出视线。在食堂,我又开始观察对面桌子上的一对父子和一位老婆婆,父亲的手边有两瓶已经喝了一半的啤酒,筷子早已被放下,还在不停的交代儿子些什么,儿子呢,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夹着菜拔着饭,眼睛盯着盘子,不时点点头应和着父亲,老婆婆呢,则靠在椅子上,得空就插一两句话,好不遗漏什么。这些个五味杂陈的场景啊。

三年前,爸妈送我来报到,天阴沉着,气氛注定哀伤。他们陪我跑上跑下,我们缴了学费,在校园和我即将居住四年的宿舍里合了影(父亲喜欢照相,算是专业级别的),在食堂里吃了顿便饭,错过了学校送家长回市区的班车,最后来到了公交车站——一个最适合离别的伤心地儿。三人一言不发地等着车,父亲不时耐心交待我如何更好地跟同学相处,我心里想着,这公交车不来该多好啊,从小父母从未离开过身边,这是我上大学面临的第一个挑战。车来了,他们坐在了靠后窗边的位子,母亲靠窗,两人坐定了,还不敢道别,司机突然关上了门,关门的气阀声真是让人难受,两人这时望向我,脸上没有笑容,挥着手,点点头,意思是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爸妈不在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瘦了,真不让人放心。司机踩动了油门,同时踩垮了眼泪的堤坝,在车开动的那一刹那,母亲哭了,那张流泪的脸定了格,车子却早已驶离了视线。在返回学校的路上,我偷偷地哭着,不觉哭出了声音,我不停地抹着眼泪和鼻涕,然后抹在衣角,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眼泪,这太懦弱了太不像话了,我靠近树丛走着,眼泪却一直在流,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啜泣,感觉一切不像真的。

到现在我仍没习惯离别,但已经接受了离别。

有时候真讨厌自己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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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开一瓶学

室友全员到齐,大家以聚餐的方式庆祝开学和新成员戍哥的加入,本来是要去唱歌的,但我咽炎犯了,咳嗽不停,大家就把K歌的计划推至中秋。宿舍回归了欢声笑语,和室友在一起,笑破肚皮的梗层出不穷,这就让我很有安全感,比如今天锋哥说:有人说我腿上有妊娠纹——难道我会用腿肚子生孩子么?
早晨起了个大早,为去终于开门的考研楼抢个座位。订好6点的闹铃,5点40就自然醒了,快速洗漱穿衣,和墩子锋哥一起踏着晨露向着五教(考研自习楼)前进。老远我就看见了大门是半敞着的,这让我兴奋不已,差点当街起舞。在暑假的一天晚上,我梦见锁了一个假期的五教开门了,梦中我和奇葩妖兽为了一个座位争得你死我活,最终惊醒,锋哥评价我说你连做梦都在考研,考不上天理不容。我默默点头,觉得这话没道理也得有道理。我太想要在考研楼得到一个自己的座位了,有人还对我不满说你有自己的固定教室还去费尽周折去占座,不是因为我迷信说在那里就一定能考上,而是因为我喜欢在一个地方做在那个地方该干的事情,比如你无法强迫我在麦当劳里读书,在图书馆里谈情说爱,在厕所里blowjob。考研楼所有教室里的所有桌子,几乎已经被写上了姓名年级几几几几年考研占座,贴上了花花绿绿的纸,找到一个空座位实在不易,由于我们起得早,又是开门的第一天,楼里还没有人,在折腾的大汗淋漓后,我和室友都得到了满意的座位。但紧接着这栋楼又被锁了起来,明天能不能开还不知道。我现在还在为那个座位究竟能不能属于我而担心着。
在教室里,我给同系一起考研的同学们打电话,通知让他们赶紧来这间教室占座。接到电话大家赶紧洗漱或放下手里的活奔向五教。小僖子是我班同学,学习认真刻苦,专业知识掌握的很好,每当困意袭来时,我就会看看她鼓励自己以消除困意,我认为,凭她的认真刻苦和能力,考上研是没有问题的,我想祝她一臂之力,便赶紧拨通了她的电话。但接到电话后,她笑着谢谢了我的好意,然后告诉我她不准备考研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但没追问下去。我感到可惜,为她可惜,可惜如果我是优秀的她,无论任何原因我都不会放弃考研的,无论任何原因。
校园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接到导员的通知,聚集在三教门口搬领新学期的课本。我也加入了我们系的领书队伍帮忙,我抱着一摞摞满是油墨味的崭新的书本,奇怪自己怎么一年不如一年兴奋了。小学和初中,一学期中最高兴的事情之一,便是激动地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班长和各科课代表把新书发在手里,然后捧着一本本新书迫不及待地翻看,看看有没有有趣的新插图,数数语文课本“背诵全文”的课文有没有较上学期减少,玩玩自然课或活动课的实验材料袋里的新器材……如今这样的感觉已经消隐无踪,不知去向,书本在变厚,内容在变枯燥,封面也变得越来越严肃,价格也在增长,但我们自然而然地已经适应并从不反感于这样的变化。
领完书本,我一头钻进了图书馆,一口气读完了石康的《支离破碎》,读的我酣畅淋漓,口干舌燥。读完发觉眼里架着隐形眼镜,干涩难受,便去食堂解决午饭然后回宿舍打个小盹。果不其然,食堂在排队,只开了几个窗口,拥挤不堪。我抱着胳膊极不耐烦地排着队,等着前面几个女生慢吞吞地说,我要半份这个,算了,还是要这个吧,一份米饭,对,不你别给我装盘里,我说过了打包!在窗口里面打饭的年轻人已经快要手脚并用了,清闲了一个假期的他们显然没适应过来这般人潮。三年来我终于发现他们没有一个人戴口罩,没有一个人戴那种一次性帽子,以至于我目瞪口呆地发现一位漂亮的打饭姑娘垂至腰间的长发竟在我垂涎好久的蒜薹炒肉里扫来扫去。
晚自习,我们回归了自己的教室。今晚只有三个人,平日大家满当当的桌子现在还空空如也。我读了几页政治讲义,突然感觉口渴至极,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发现早已被我喝光。我渴极了,白水已经不能满足我的欲望,我需要一听可口可乐,冰镇的,铝罐外会结着一层水气的,一会儿下了晚自习就去买,然后一饮而尽,不管里面的咖啡因会不会让我今夜失眠,一饮而尽,我要让注入糖水里的气体在嘴里顶得我不能呼吸,我要让碳酸在嗓子眼里潇潇洒洒,辣的我一皱眉头,一饮而尽。在我边一饮而尽边回宿舍的路上,我碰见了两位同系学妹,她们同着黑色时尚的运动衣,得体地显示了匀称苗条的身材,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我热情地与她们打了招呼。唉?你们去哪儿——我们刚吃晚饭散散步,走到东区再回来——那你们现在住哪儿了——我们住西区——哎!那我们成邻居了!然后我们微笑着道别。转身后我自满于自己的那句得体的幽默“哎!那我们成邻居了”,因为我深知自己特别不擅长打招呼,这句算是个进步。尤其是进入了大学,要反应及其灵敏才能和突然出现在路口的熟人打个——怎么说——不做作的有内容的招呼。有时候我会觉得很滑稽,明明你看到了我在吃饭,你干嘛还要对我说“哟!吃着呢?”不然我在拉着么?还有,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儿,干嘛一见面问我“去哪儿呀这是”?有时候我去学习,见面问我去哪儿玩儿啊这是——去学习——这么爱学习啊——“……”。有时候我去看电影,见面问我学习去?我答出去玩儿,对方“……”。我觉得我还是太矫情了,加之社交经验不足,还得多练。
明天,我就大四了,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学长了——学生里辈分最长的人。我害怕这最后一年,我期待这最后一年,我不知道这最后一年会发生什么,我无法预测我的人生将会在这一年里会有怎样的转变——我只希望,我毕业的那天,我没有遗憾和后悔;我毕业的那天,这座校园里认识我的同学和老师都以积极的方式记住了我;我毕业的那天,我已变得充实,我已进步,四年间的愿望已悉数成真,我已闪闪发亮,然后带着所有人的祝福,驶向下一个遥远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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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今天,我和爸妈刚到青岛,全青岛人民就以大白天放爆竹点礼花弹的方式迎接了我们。我询问路人缘由,路人答财神节。在我的家乡,有古尔邦节、肉孜节,有麦德尔节,就是没有财神节。财神节,也就是正月初五这天,各商铺老板以放爆竹、宴请宾客的方式祭拜财神,以求来日生意红火、财源广进。昨儿是正月初五,全青岛人民又像约好了似的,誓要用爆竹把青岛炸个底朝天,节日气氛浓厚,空气里硫磺味也浓厚,害得我这慢性咽炎又犯了。

财神节的这天,我这博客也正式上线了。为了让“大家好,这是我的个人网站,网址是,欢迎大家常来坐坐”这几个字显得文艺悠长有份量,我搞了个为期两天的倒计时,把2天,1天,5hours,还有30mins制作成图片,定时在社交网络上发布。现在想想真是挺滑稽。一如既往地,我得到了很多朋友的支持。包括戈耳卫视,每次发布视频都有人去看,我看着上百甚至上千的播放数会觉得自己为什么,何德何能让大家去看我的视频,他们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上帝一定不想看到我被遗弃冷落的窘态,就像《仙境之桥》里那些蜜蜂士兵一样,奇妙、适时地出现在身边。

快开学了,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多,食堂的菜也越来越咸。昨晚在自习室,楼管大爷进来通知我们把东西收拾收拾带走,桌椅摆一摆,他们要上班了。清静的日子也要结束了,偷住了半个假期的新生宿舍,也该搬回杂乱不堪老巢了。暑假留校的这段时间,由于缺乏同人类的交流,我的语言能力退化了太多,担心开学后和同学聊天时,嘴巴已经张开舌位也已摆好但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年前我买过的一本《The Great Gatspy》英文原版,前几天拿出来读,现已读了十分之一,我告诉自己读完原版再去电影院看利昂纳多版,如果读完了电影下线了,就看1080p版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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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22日 上午是晒人的晴 下午是凉爽的阴天
昨天去了牙科,大夫给我调整了牙套。他在上下牙间拉了两条皮筋,以矫正咬合。现在我是嘴巴张不大,饭也吃不下,疼,刷牙时,牙刷在嘴里不停破擦着两条橡皮筋,拉二胡似的。这段日子没法吃好的了。
听说了H&M在搞”CONSCIOUS”旧衣回收,你给他们的每袋旧衣服可以换一张85折折价券。我想,我行李箱里那些穿不了又舍不得扔掉的旧衣服终于有了去处,这样行李箱腾出的空间又可以放置现在的衣服了。我提了两袋衣服去,换来了两张折价券。其中一张我要中意了好一阵的牛仔夹克,初秋再买吧;置于另外一张劵买什么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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