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副作用与并发症

早晨起床后收拾了东西去了健身房。今天的健身房有些怪怪的,比如哦,今天的器械区空无一人,要知道以往早晨全都是教练在锻炼,因为早上没客人啊,我通常就像一只红色小夏利游梭在这些重型翻斗车之间,默默地练着,可今天连那位向我推销他课程的私教也不来找我聊天了;还有哦,今天喇叭里不再放诸如《时间都去哪儿了》、《随它吧》等往常抒情柔美让人不免松懈几分的歌曲,反而好象歌曲列表换了主人还被大刷新了一次一样,全部十足动感的舞曲风,还有几首我听不懂是什么语言的舞曲,也是让我对这家健身房平添了几分好感(要知道以前喇叭里连张含韵的《妈妈我爱你》也是敢放)。特别对不起这些给力音乐的是,今天完全不在状态,心不在焉,更别提兴奋起来了,锻炼效果大打折扣,之前喝的氮泵也都没有发挥作用(现在是看出来了喝氮泵一大半是心理在起作用)。

练完出来呢,找到了一家沙县小吃,要了一份鸡腿套饭(估计这菜单全国沙县小吃门店通用估计一大半读者都吃过),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先吃了里面的鸡腿(可能是因为最贵),然后艰难地咽下了卤蛋和豆腐干,就再也吃不下那一大碗米饭和土豆丝了。按照以往的饭量吃完一份恨不得多打包一个鸡腿回家。心里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你这是在干嘛,这些事会影响心情顺带影响你的胃口吗,你是有多drama queen哦。但没办法,真的一点也咽不下其它东西。服务员过来收完钱准备收盘子的时候,我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没吃完剩这么多,因为心——胃不舒服。”服务员尴尬地微笑,看是表示理解。

回到学校去了图书馆借书,想借来上次没有读完的《1984》继续读,没找到,可能全被借走了。我就去文献检索室找我想借的书的书号。这文献检索室里有百八十台电脑,还都设置了用户名和密码,我每次来都是老师帮我查根本不要我自己动手,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那女老师和蔼地问我想借什么类型的书——这问题真是,要是换作那些想借言情小说的少男少女孰不知该如何作答。我说外国文学,那老师直接就在检索栏里输入了“外国文学”然后按了回车,出来的全是《外国文学选读》这样的书,我有些发窘,就告诉她我是知道书名的,我要找具体的书目,她就问我想看什么——这问题也真是,要是换作那些想借言情小说的少男少女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我说《动物庄园》,她找了找,竟然没有!这部占据reading list里top 10的作品图书馆里竟然没有馆藏,刚想开口说好的那算了谢谢老师,结果她开始发扬雷锋精神打算一帮到底,问我“这书谁写的呀”,我一时想不起来名字(终于被自己窘到),就打开手机kindle让她看,她输了进去,按了回车,结果……结果我就跑去借阅室选了Jeanette Winterson的《守望灯塔》看。

早晨去健身房前我跑了一趟导员办公室,我告诉了他我的情况,询问了他困扰我很久的在调剂和二战间选择的建议。他说啊,能调剂就先调剂,调不走就再二战。我说我想去好点的城市好点的学校,但调到这些地方很困难。他说,“你看咱系上届有个学姐,才355分,运气好,调到了华北电力大学,既是985还是211呢。你这个分数肯定可以调走。你想想,一年时间能干多少事情啊,你爸妈一定不同意你二战。”后来他的一些话听起来不无道理。之后我又去了趟系老师办公室,我找到我的论文指导老师,蹲在她的身旁,说“老师,我考研结果出来了,三百七,差两分没考上,我现在正忙着调剂,实在抽不出时间写论文,内什么,在不影响您工作的前提下,我一定尽快交上一稿!”老师爽快地答应了,坐她对面的给过我很多心灵鸡汤的我的翻译老师听见了我说的情况,也给了我一些建议。总之,先调剂。迷茫了几天的我算是暂时找到了再次努力的方向。所以借完书后,我就去了图书馆机房,着手调剂工作。

我把北京、上海、天津、南京、广东五个地方的有我这个专业的高校的招办或外国语学院招办电话记在了本子上,然后在机房门口挨个拨去。打给南京理工大学,接电话的是个大妈腔的……大妈,她说招办老师不在出去办事儿去了,问我有啥事,我说贵校还有xx专业的调剂名额吗,没等我说完她就立马强调起来,“我们是只收‘双985’的哦,不是‘双985’的我们是不考虑的哦,你必须是符合‘双985’的你才能调剂来的哦。”我心想你个大妈你全家都是985的是不是,要不要这么多遍的强调……我问她你这个“双985”的意思是调剂生需符合本科属于985或报考硕士点属985这两项其中之一就可以是吗(因为其它一些院校的调剂原则就是这样的),她立马否认,感觉她在电话那边已经把手摇到了天上觉得我侮辱了她(和她所工作的院校)似的。“不不不不不,不是的,(我在这边已经扶额),你必须是(放慢语速逐字蹦出)本科既是985,报考的也得是985才行的——你本科是985吗?”我说不是,“那就没办法了(感觉她在那边做了“两手一摊”状)。”我说好的谢谢老师老师再见,赶忙按灭电话。

所有电话,三个结果:调剂工作已经结束;我校从来不接收调剂生;无人接听。

有些狼狈。

垂头丧气回到自习室,到了饭点给老杨打电话一起吃饭,是佃阳接的,说提议咱几个男生和小僖子她们一起吃个饭,可能大家这段时间忙完论文一稿就要离校各忙各的了。六点后门柳树下集合,我说没问题。我们在一家新开的刀削面馆吃饭,吃着聊着。大家聊到毕业后待在哪座城市,张萌问我是回新疆吗,我说不回,她问那就是去北京了,我说今年可能没法去了,她说那你二战吗,我说如果调剂不成就二战,她说你一定没问题的。

你一定没问题的。那段日子里别人这么对我说,我也这样对自己说过。是鼓励,也像赌注,让我变的有些狼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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