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

昨晚躺在床上,本已过熄灯断网时间,不知什么原因,网络竟还能用。我就打开微信,和家里视频通话。
视频接通后,母亲在那边打招呼,奇怪的是,她一只手一直捂着额头。我问她干嘛老捂着额头,她答没怎么呀。骗人,我说。纠缠下,她撤掉了捂着的手,露出来的是缠满额头的纱布。
这把我吓一大跳,赶忙追问怎么回事。母亲说是摔的,我起初不信,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能摔,而且还摔了额头。母亲说,是去爷爷画廊帮忙拍整理画集的路上,因为大雪过后路太滑不慎栽倒,额头撞在了路沿石上,家人把她送去了医院,缝了二三十针,开了药,已无大碍。我问她检查“里面”了吗,她说拍了X光和脑CT,一切正常。可我还是不能放心,五十的人了,不象咱摔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她和我都担心会不会留疤,不过她的态度甚至比我坦然。“留就留吧,这谁也备不住。大夫说严重点可能会留一道像抬头纹那样的疤。大不了以后用刘海遮住不就行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成毁容了。这治疗的钱可不能省,千万不能留疤,不然得跟一辈子。”
母亲在那头点头。
表姐来看她,还说让不让戈耳知道,母亲说不要,他心事重,爱操心。表姐说最近不要和戈耳视频,结果,非常神奇,晚上我就跟家里视了频。
如果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我是希望自己能第一时间知道的,起码能够分担一些什么,哪怕只是心理上。

最近社会上坏新闻还是蛮多的。我把那些读起来让我伤心的新闻称之为“坏新闻”,比如我所在的青岛中石油爆炸,烟台地震什么的。好象这个世界时不时就会有那么几段运转不顺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天灾频发,人祸无常。我悲叹地读这些新闻,心情也倍受影响,人们在交谈这些事情时也带着同情和侥幸的调调。渐渐地,这些新闻变成旧闻,伤者痊愈,逝者得以安息,炸开的道路铺上了新的沥青,一切又回到平稳的状态,世界又开始正常运转起来。好象哪里刚被刀喇开一道口子,流血不止,疼痛难忍,随时间流逝痊愈,痊愈,最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轻轻地,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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