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安

奶奶已经住了近十天医院了。从元旦开始,她上吐下泻,打了针吃了药,情况不见好转,只得住院,住院后诊断为急性肠胃炎。我元月8号中午从青岛抵乌鲁木齐,下午便去医院看望她。见到我,她有气无力地说“我的孙儿来了”。

奶奶蜷缩在床上,有些皮包骨,鼻子吸着氧。为了装上假牙,把原有的好牙全部拔掉了,同半年前见到的她不同,她的嘴是凹陷进去的,就是电视上老年人牙齿掉光后特有的那种凹陷。病床边吊着的一大袋乳白色的营养液正在输进她的身体,床边还放着一个专用的尿盆,想方便的话在床上就可以解决。病房里就这一张床,几只沙发,平日看护的家人就在那张长沙发上休息。这天她的情况不错,吃了点小米粥。可是第二天,她又无法进食了,吃多少吐多少,喝水也吐。这晚我陪护,帮她换尿盆,喂水,按摩腿脚。早晨医生来查房,询问奶奶的情况,奶奶说肚子不舒服,医生就在她腹部这儿敲敲,那儿捏捏,完后医生把我叫出病房,说奶奶无法进食、上吐下泻的情况可以确定下来是胆结石导致的,刚住院时查出有胆结石,但现在看来,结石情况愈发严重,并伴随有胆囊炎。后来的检查发现,结石已经堵住胆囊,还化了脓,必需要做手术了。

手术并不危险,保胆取石、吸脓是小手术,不需开膛破肚,用腹腔镜即可完成。但是对于奶奶来说,真正危险的是这次手术的麻醉。由于奶奶一直有溶血性贫血,血液一些指标较常人来说低一些,若麻醉使用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因此,家里托关系找来了院长,由副院长主刀,还请来了全国最好的五位麻醉师之一,望降低所有可能的风险。

手术当天,儿女到齐。我在想,这么多人在这里,会不会让奶奶更加紧张?十二点,从血液中心调来的血液已经输入奶奶体内,两点多,奶奶从内科住院部转到了外科楼18楼,推进了手术室。这是我第一次来手术室——的外面。18楼只有一条不长的过道,一边是一排座椅,过道尽头就是手术室的大门,上面写着“家属免进”。旁边有一个安装了栅栏的玻璃窗,上面写着“亲属沟通窗”,手术室内有任何情况,医生将从这个窗户和家属沟通。

爷爷奶奶信佛。爷爷特地吩咐小舅在奶奶手术时抱着佛像,愿佛保佑。奶奶住院时,这个佛像就摆在病床边的书柜上。

一个多小时后,一位穿着深绿色手术服的医生拉开“家属沟通窗”,告诉我们手术顺利,各项指标都正常,可以顺利完成。我小声说了句“YES!”一会儿又有一位医生,透过窗口给我们看从奶奶胆囊里取出的“石头”,暗褐色的小碎石在铁盘里摆了好长一溜,还给我们看了抽出的化脓的胆汁。健康的胆汁是墨绿色,奶奶的胆汁已成暗黑色。看来,手术真的很顺利,我竟高兴得不自觉鼓起掌来。紧张的大人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术后,奶奶直接转入ICU重症监护室,观察一天。

嗯,一切顺利。希望她尽快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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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

2015年的伊始,宿舍每个人的故事都有了一个转折点,也迎来了我和青岛的“终极分别时刻”。

在我离开青岛的倒数第二个晚上,宿舍除了在临沂工作的佃阳,都聚齐了。我们还叫上了关系要好的潘真同学,刚好六个,在李村找了家馆子,喝酒聊天。戍哥举杯的时候说:“这次聚完,下次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聚了。“是啊,军岐现在留在青岛培训,如果顺利,很快就要去天津参加海员培训,努力实现“出海梦”;锋哥这次一起二战考研,考上了就去烟台上学;潘真过几天就要辞去在青岛的工作,回河南老家了;墩子,他现在就职网络自媒体公司刚刚破产,被迫离职的他打算另寻其他城市落脚;我呢,即将要回遥远的乌鲁木齐,如果考上就去北京上学了,青岛,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下次聚,就是大家结婚的时候了。”锋哥说。我们分析谁最先结婚,分析来分析去也没个排名。

喝完酒,就去唱歌。因为唱歌夜场要凌晨才开始,还有三个多小时要打发,临时决定先去打台球。去球馆的路上路过一家网吧,我胡乱说了句“要不我们去打CF吧!”大学基本没去过网吧,但记得大一的时候和宿舍几个大拿去,他们教我玩儿CF,我胡乱玩儿,竟玩儿出了“迷踪步”,震慑了他们,很是有趣。这个鬼主意竟然得到了全员赞成,得,一个急刹车,六人涌入网吧。我们玩了CF,玩了LOL,我还回味了童年,玩了几辈子没再玩的泡泡堂。

即使第二天我要收拾行李,要和中介交接房子,我还是铆足了劲儿大唱了一晚上,唱到脸发麻。

我一直觉得我是宿舍里情感比较丰富的一个。分别或分别许久再见面的时候,我喜欢拥抱,踏踏实实地感受对方的存在。而这次我没刻意追求离别的仪式感,大家好像也都在有意避免分道扬镳的狗血剧情。凌晨六点多,大家分别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朝青岛的四面八方驶去。天还没亮,上半夜的酒劲儿已经过去,我砸吧了一下干渴的嘴巴,望着窗外的一盏盏即将熄灭的路灯,心里默默说了句: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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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二战 考完还是那么平常

由于这几个月来每天过着几点一线的生活,所以感觉时间过得出奇之快;又因为这段时间生活之单调,所以回忆起来除了考试科目是如何如何复习的,吃得最多的是食堂那些菜,其它的就记不大清了。好像这些就是我的二战生活,像是只有一根弦的乐器,我弹得苦涩,好在从未感觉无奈。

考试的最后一科是“汉语写作与百科知识”,去年就在这上面栽了个大跟头,60分的名词解释题我只拿了不到20分,没写上的全在薄薄的参考书上,说到底就是没重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年这门课最让我紧张,也复习的最认真。功夫不负有心人,试卷一发下来,乐了,60分全部拿下的节奏。走出考场连蹦带跳,也算是为初试画上了一个还算满意的句号。However,今年到底能不能进复试,也不全是我说了算。

考完一切都很平常,没有振臂高呼“老子终于考完啦”,也没有流泪走出考场感叹四个月(或从一战到二战)以来的寒窗苦读。考完当晚和老杨、冉贺在青岛十七中附近吃了双合园饺子。连续几个月的神经紧张,考完终于放松下来,但胃似乎胃口没跟上放松的节奏,饺子也没吃几个。回到家,研友都还没回来,一下不知道该干嘛,准备脱衣洗澡时,他们回来了,锋哥和也来了。那晚我们几个打了几轮保皇,十二点不到就累的各自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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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恐惧症

新闻报道说厦门华侨大学宿舍楼电梯夹死一名男生。电梯门刚开启,男生就往里进,后脚还没迈进桥厢,电梯就突然上升,男生被夹住十多分钟,因内脏受到长时间挤压致死。

白天在手机上看到的新闻,CCTV1的晚间新闻竟然还放了电梯监控,大学生被夹的全过程包括最后奄奄一息时被救出的画面全被我看见。新闻还回顾了近年来发生的一些电梯事故。电梯夹过人头,夹过人腿,也夹碎了我的玻璃心。

第二天我给室友分享了这则新闻,我们都陷入了莫名的恐慌。我们住12楼,粗略一算每天至少要坐4次电梯,如果这两部电梯存在什么安全隐患的话,我们就危险了。谁这辈子也不想被电梯摆一道是吧!恐慌的结果是,从那天起,我和室友乘坐电梯都很小心:等到电梯门全开了,且看起来无异样再进出;进出的时候也要快速,闪进闪出,连走带跳的。尤其是新闻刚发生的那两天我们都很神经质,在电梯里一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大家就都不敢动弹了,屏气凝神,待动静过去了才松一口气。每每这样,我们都忍不住大笑。另外一名室友显然不知道这则新闻,看着我俩无缘无故傻笑不明就里,问我们怎么了,我们也没好意思告诉他。

那天晚上我还打电话给家里,告诉他们以后坐电梯要小心。老爸单位没有电梯,隐患排除;老妈单位就四层楼却安了个电梯,不免让人担心起来。现在看来可笑的是,我竟然让她下次看看电梯上的安检告示,让她打电话给维修部门催他们进行一次故障排除检测!我特意留意了我住的这栋楼的两部电梯,是HITACHI日立的……日企的应该没……问题吧?电梯的安检告示写着今年一月份的时候已经进行过一次检测。

我没经历过电梯事件,但我还能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乌鲁木齐南门酒花大厦上完EF等电梯下楼,电梯门一开我惊呆了:桥厢没停对位置,像是停在了5.5楼,只看见上半部分是乘客的小腿,下半部分是黑洞洞的电梯井。那时的我没心没肺,淡定换乘另一部电梯,回家了。

夹人事件已经过去近一个月,我和室友还是对电梯心存畏惧,每次仍是闪进闪出,连走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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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每天早晨的速溶咖啡是为了能喝到北京五月份的豆汁儿;每天爬三楼的考研自习室是为了能在腊月里登香山看日出;在网上买以15年政治大纲解析还要读三遍,是为了能在美术馆东街的通宵三联书店读网上买不到的三联书。还有七十天,第二个七十天。秋天,又是一个秋天。季节交替的时候最适合去后海伤春悲秋吧?嗯,还有史铁生的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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