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来看我

老妈休假,来北京看我。她之前想玩个小悬念,打电话跟我说“儿砸~想吃啥?我有同事要去北京,给你带过去。”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不想吃啥,这儿都有,想吃的也不好带,不用麻烦——但是转念一想,感觉蹊跷,就问她“我咋觉得是你自己要来北京呢?”老妈即刻就破功了,哈哈大笑,还是没有瞒住,坦白六月底借出差机会来北京看我,我挺高兴。

我决定请年假陪她。老妈落地北京的那天,刚好是立夏,刚好是北京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她是随团来的,我们只能插空见面。见面之后就从大巴车里拎出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是4份凉面、一个大羊腿、两包孜然、一包辣椒面和一堆点心,全部装在跑破保温箱里,里面有两瓶冻成冰块的矿泉水保温。我没让她带,就是嫌她舟车劳顿带着些太麻烦,但她还是带了。第二天老妈来到我租住的房间,就用带来的羊腿简单做了几个菜,嗯,还是妈妈的味道,凉面和点心,也还是家乡的味道。

 

 

后来老妈请了假离开团队,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我租了共享汽车,带着她去吃了我在北京最爱吃的几家馆子,去了我最爱去的商场逛街,一起去清华看了毕业展,陪他们团队去了天坛拍了美美的照片。老妈在北京的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这几天里,我想把我在北京看见遇见的美好都分享给她,这是我陪伴她的方式。

送她去机场之前,我问她下次啥时候还来,她说等年底退休,咱一起去其他地方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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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所著——找寻孩子的世界

戈耳写在前面的话:

小时候的我喜爱画画,也就是上幼儿园那会儿吧,爸爸妈妈给我彩色的水笔、蜡笔、铅笔,各种材质的纸,让我自由作画。我没有绘画老师,好象爸妈也不乐意给我请什么老师,因为他们希望我自由认知这个世界(现在也是这样)。那时候,我眼睛看见的就是我的老师。

那会儿的家里,墙上到处张贴着我的画作,上面画着我家、幼儿园、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葡萄、彩旗、表情丰富的太阳……总的来说,就是我的生活,简单,纯洁。那会儿爸爸会用摄像机,那种巨大笨重的摄像机,家里也有录影带播放机,所以爸爸会把我画画的样子记录下来。还有相机,一卷卷胶片,现在还保存在书房的某个抽屉里。至于那些画,那些在现在看来“出淤泥而不染”的画,爸爸还替我保存着。

这个寒假,爸爸把这些画翻找出来,并用相机把这近百张画一张张拍下来,保存在了电脑里。我翻看由“实体”变“数码”的画,像是时间的线索、岁月的礼物,像是我在三四岁故意为爸爸妈妈和自己留下的时光印记。童年的一些画面历历在目,那一刻,我明白,爸爸妈妈在保护和帮助我构筑我的自由、纯洁、美好的世界。

希望他们能一起享受、发现这个世界。

父亲节快乐!


 

找寻孩子的世界

张家强

终于利用周末两天时间,完成了给戈耳4-7岁绘画原创作品拍摄存档的心愿,心情顿时畅快,仿佛我留住了已然消逝的时光,牵住了戈耳的童年。

戈耳笔下呈现的主要有人物动物花鸟树木建筑等图像;以线为主,间或色块,加之变形与夸张是他的涂鸦语言和表现形式;观察角度特殊,构图无拘无束,线条随心任意。戈耳的画作与儿童绘画“兴象”的形态特征是吻合的,兴的感发大多由于感性的直觉的触引,而不是有理性的思索和安排,孩子凭着感性直觉与想象认识世界,满纸是丰富纯真的感情抒发和幻梦奇异的童心世界的表现,这种感发是自然的、无意的,因而童趣天然。

8岁之后的戈耳几乎不画了。这二百余幅涂鸦作品也就成为珍版,当然也就更加突显父母作为“收藏家”的伟大。

如今,只要阅读戈耳的画作,作为父母的我们,仿佛就会看见小櫈小桌旁那个拿画笔埋头涂鸦的快乐的戈蛋子的模样。

 

尽管我们都是美术专业出身,但在戈耳儿童涂鸦的过程中,我们却不曾对孩子有过指导,因为我们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对儿童的绘画启蒙教育我们有自己的主张:6、7岁之前孩子的画画,由于是用“孩子”的眼光观察“世界”,因而其涂鸦的“世界”简单之极、天真之极;只要是孩子画出来的画,就一定很美;世上每一个孩子画出来的画都很美。如果父母(或老师)非要给孩子的绘画无论是以何种方式的教导,其实都是有意无意试图以“成人”的眼光替代“孩子”的眼光,如此出品的“儿童画”就有成人化痕迹,也一定不美。其实我还想说:成年人,你画不过孩子!

我们认为,至少等孩子进入少年阶段后,如果父母确认孩子有画画的天赋和兴致,方可根据孩子的意愿,为其选择老师。

而对于6、7岁之前画画的孩子,父母需要做些什么呢?两件事:把画纸、彩笔等工具摆放到孩子的活动场所,任由孩子想画就画,天马行空;当好孩子画作的“收藏家”。

 

有些成年画家在其艺术实践中,也会努力找寻“孩子”的“世界”,或多或少在创作中加入“儿童元素”,中外皆有成功者。

如中国贵州高原的董克俊,这位被美国的评论家称为“原始”的现代主义画家,建国后最知名的版画家之一,他的画有袖珍小品,构思奇巧,活泼可爱;又有宏幅巨制,氛围神秘,激越雄强。从艺术手法看,抽象的、具象的、表现的、超现实的、乃至荒诞的,不拘一格,自由驰骋。他的许多作品强调装饰性和构成,设色具有贵州民族民间美术的特点,艳丽喜悦,这种世俗性与平常心具有一种日常生活诗意的欢娱和返朴归真的童趣。他善于利用民间和宗教艺术中富有象征性、寓意性的可视形象,作为他的符号,因而也有难可明状的精神上的震撼性与穿透力。在我个人看来,最有意义的是在他的作品中看不到尘世的苦难与喧嚣。

又如西班牙的胡安·米罗,这位和毕加索、达利齐名的20世纪超现实主义绘画大师,他的艺术是自由而抒情的,他的画中有的没有什么明确具体的形,而只有一些线条、一些形的胚胎、一些类似于儿童涂鸦期的偶得形状。颜色非常简单,红黄绿蓝黑白,在画面上被平涂成一个个色块,但它们是艺术家自由幻想和深思熟虑相结合的结果,是缜密思考后的流畅活泼。他热衷于富有童趣的、孩子气的感受,把小玩童似的魔鬼、蜘蛛和蜗牛等聚集在绘画中,画面充满天真的稚气、喜悦的情趣和纯洁的魅力。

至于我,到目前止在我个人的绘画作品中还没有“儿童元素”。或许有一天,你会有惊喜发现。

2016年3月12日子夜于至虚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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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节

健完身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老妈先前打来俩电话我都漏接,回拨了过去。

“节日快乐!”她欢快地说。

我纳闷。“节?今天啥节?”五·四青年节已经过了十天,离我早就不过了的“六·一”儿童节也还有半个月呢。

“今天是儿子节呀!”

我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什么节?儿子节?这是谁造的节呀?”我突然想到,今早大舅在家里的微信群里发了一些关于儿子女儿的网络金玉良言,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这“儿子节”是流传于爸妈这个年纪的人的朋友圈的啊,怪不得我没有听说。“前面有个母亲节,现在有个儿子节。”我妈说。我心想之后还有个父亲节,这一家子可都有节日过了。

我扒在前面的椅背上,既觉得好笑,更觉得莫名其妙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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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

龙抬头是爷爷的生日,是全家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爷爷的生日家人是必不可少的,不论老小全家都要出席。记得上大学前,每到爷爷生日的前好几周我就迫不及待了,因为爷爷的生日宴会大都在工作日晚上,这样我放学后就可以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坐公交车去酒店和家人汇合,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回家吃晚饭写作业。

爷爷的生日宴会还会请到他的学生和朋友。他是名书画家,名气和实力都还行(我不会丈量这个也不了解书画行情)。一般生日宴会就是三到四桌,爷爷和奶奶的桌上都是贵宾了,一桌是学生,还有一桌都是家人。

爷爷有一位学生,这次寒假回家见过几面,看着跟我年龄相差无几,看着很和蔼、踏实,还很好学。今天在生日会进行一半时,他端着酒杯来到爷爷身边,哭了起来(估计是有些酒精作用),我们这边很纳闷他是怎么了,原来他是想要爷爷收他做徒弟,已经激动的无法言语。在磕过几个头后,他被搀扶到一边,和奶奶哭着倾诉。在这个时候,我的舅舅(同时也是这位男孩的书法老师)告诉了我们这位男孩的情况:他来自陕西农村家庭,只比我小两岁,父母常年在乌鲁木齐打工,在来乌鲁木齐探望父母的时候得知了爷爷,便决定向爷爷学艺。为了能向爷爷学书法,男孩高考特地考到了乌鲁木齐的一所大学。在跟了爷爷之后,除了向爷爷踏踏实实学艺外,只要爷爷家需要帮什么忙,比如打扫卫生、除雪或是整理画籍,他都会跑去干,且从不要求回报(他说到这里,我想了想,这个寒假我只帮爷爷扫过一次雪,还是和这位男孩一起)。我有些感动,也有些崇拜,更有些内疚。我端了杯热茶送给那位男孩,安静听他向奶奶倾诉情感。他说他很感激爷爷,爷爷对他很好,尽管他在书画这方面还没有开窍,但他希望能用自己的一切报答他。他说,爷爷还会在生活上救济他,而且他的母亲要不是吃了爷爷采的中药,胳膊已经被截肢了。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理解爷爷,他希望他能帮他做些事,能做多少做多少,他希望为爷爷整理出一份年表,并为他整理出所有书画名录。他边说边哽咽,但只要说到爷爷的好,就开始流泪,总是要跪下给奶奶磕头。他对奶奶说,咱家里人对他都很好,好吃好穿也会给他,他希望能当奶奶的孙子,这时候奶奶拍拍我的腿对我说“你看咱家已经有个好孙儿了”(指我是她的好孙子)。这时候在一旁一直倾听的我对奶奶说:“他比我强多了,他懂得自省,懂得奉献,懂得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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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疤

昨晚躺在床上,本已过熄灯断网时间,不知什么原因,网络竟还能用。我就打开微信,和家里视频通话。
视频接通后,母亲在那边打招呼,奇怪的是,她一只手一直捂着额头。我问她干嘛老捂着额头,她答没怎么呀。骗人,我说。纠缠下,她撤掉了捂着的手,露出来的是缠满额头的纱布。
这把我吓一大跳,赶忙追问怎么回事。母亲说是摔的,我起初不信,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能摔,而且还摔了额头。母亲说,是去爷爷画廊帮忙拍整理画集的路上,因为大雪过后路太滑不慎栽倒,额头撞在了路沿石上,家人把她送去了医院,缝了二三十针,开了药,已无大碍。我问她检查“里面”了吗,她说拍了X光和脑CT,一切正常。可我还是不能放心,五十的人了,不象咱摔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她和我都担心会不会留疤,不过她的态度甚至比我坦然。“留就留吧,这谁也备不住。大夫说严重点可能会留一道像抬头纹那样的疤。大不了以后用刘海遮住不就行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成毁容了。这治疗的钱可不能省,千万不能留疤,不然得跟一辈子。”
母亲在那头点头。
表姐来看她,还说让不让戈耳知道,母亲说不要,他心事重,爱操心。表姐说最近不要和戈耳视频,结果,非常神奇,晚上我就跟家里视了频。
如果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我是希望自己能第一时间知道的,起码能够分担一些什么,哪怕只是心理上。

最近社会上坏新闻还是蛮多的。我把那些读起来让我伤心的新闻称之为“坏新闻”,比如我所在的青岛中石油爆炸,烟台地震什么的。好象这个世界时不时就会有那么几段运转不顺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天灾频发,人祸无常。我悲叹地读这些新闻,心情也倍受影响,人们在交谈这些事情时也带着同情和侥幸的调调。渐渐地,这些新闻变成旧闻,伤者痊愈,逝者得以安息,炸开的道路铺上了新的沥青,一切又回到平稳的状态,世界又开始正常运转起来。好象哪里刚被刀喇开一道口子,流血不止,疼痛难忍,随时间流逝痊愈,痊愈,最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轻轻地,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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